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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7节(1 / 2)

第175章

“我要……我要将那逆子一板子给打死——”

“来人呐,给我……给我将那孽畜拿下,给我将那畜牲押入大牢!”

话说被气得头晕眼花的伍老爷被俞氏搀扶着在软榻上坐下,他捂着心口半边身子倚在了小几上,已是气喘吁吁了,还气不过一边狠狠的拍打着小几,一边咆哮喊着。

说着说着,还坐不住,还作势要起身冲到里头将那逆子给亲自揪出来。

“老爷,你消消气,先缓口气,先别激动先别激动,你若有个不好,可叫我怎么活啊。”

俞氏急得顾不上自己的状况,立马将人搀了回去,只一边给他轻抚着后背舒气,一边心急如焚道:“何况如今事情都还没问清楚了,好歹将事情缘由问清楚了再作决断,这不分青红皂白皂白的就要将覃儿下了大狱,便是在衙门里头也段没有这样的理儿啊!”

俞氏忧心如焚的劝说着。

要将覃儿下大狱,这不是要她的命么。

不想,她不劝还好,一劝,只见那伍秉之气得浑身乱颤道:“还要如何决断,还要如何决断,那孽畜都shā • rén了,都跟……都跟那身边的娈童厮混到床上了,你告诉我还要如何决断,啊?你告诉我还要如何决断。”

伍秉之几乎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磨出这番话的,说着,忽而视线一扫,目光死死落在了俞氏身上,只双目如电,抬手将俞氏的手一拂,咬牙切齿道:“都是你,都是你,慈母多败儿,都是你这个当娘的将那个逆子给宠坏的。”

伍秉之气急败坏的瞪着俞氏。

俞氏被他一拂,身子一歪,险些歪倒,这时,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伸了过来,在她身后将人稳稳一扶,继而冷冷一声道:“你有事就说事,拿太太撒什么气。”

那道声音虽稀疏平常,不带任何语气,然而他低沉的嗓音下,仿佛藏匿着一丝令人轻易察觉不到的讽刺和寒意。

这道声音骤然一起,伍秉之顿时嗖地一下将目光一抬,看到俞氏身后的伍天覃,顿时气得随手操起几子上的杯子朝着伍天覃头上用力一砸,只噌地一下起了身,气得白了脸,远远指着那伍天覃气得癫狂骂道:“逆子,逆子,你个狼心狗肺的孽畜,你还有脸顶嘴,你还有脸出现,伍家的脸面全都让你给败光了。”

伍秉之一边骂着,一边止不住面目扭曲道:“我只恨,只恨当初生下来时没能将你这孽畜给一把掐死。”

说着,便要作势过来掐他。

俞氏见状大惊,立马着急阻拦,道:“老爷,老爷——”

又急急将身后伍天覃一把护住,一转头看到伍天覃额头上的伤,顿时红了眼圈,心急心疼道:“覃儿,覃儿——”

然而纵使她又挡又护,却哪里是两个大男人的对手。

眼看着伍秉人越过她,噌地一下跨跨到了伍天覃跟前,将手指剑指着着伍天覃的脸面,然而对上伍天覃的目光,只见伍天覃目光深沉,双眼锋利如刀,早已不是儿时那个稚幼小儿。

又见这猛地一起身,竟是要抬起头来才能看到儿子的眼睛。

又见这逆子高大威猛,肩宽背阔,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不说,甚至在气势和声势上,竟全部越过了他去。

而方才他一杯子砸了过来,直接砸到了他的额头上,此刻额头瞬间渗血,沿着太阳穴直接往下淌了下来。

然而他却不躲不避,好似完全不知疼痛,全然没有任何反应。

相比他的气急败坏,暴跳如雷,对方反倒是背着手,目光定定的盯着他。

这一刻,父子二人面对面对峙着,伍秉之竟毫不占任何优势了,他甚至没有把我打得过他了。

气场直接败下了阵来。

只见伍秉之伸手指着伍天覃的脸面,几度浑身发抖,发不出任何话来。

这时,只见伍天覃冷不丁抬手直接将指在他脸面的手随手一挥,继而面不改色的转身,扶着一旁的俞氏坐在交椅上,这才淡淡扯着嘴角,讥讽开口道:“儿子昨夜惩奸除恶忙活一宿,忙到刚刚才闭眼歇下,还没来得及入睡,父亲便跑来儿子院子里头又是打又是骂,甚至还派了人来缉拿儿子,不知儿子究竟所犯何事?”

伍天覃漫不经心的说着。

说着,目光一抬,将桌面上倾倒杂乱的茶杯一一翻转过来,一一摆好,继而眉头一挑,又道:“便是寻常百姓犯了事儿,都得过堂审问一遭,待人证物证证据确凿之后,方能判定,怎么到了儿子这里,父亲一无对峙,二无过问,便是不由分说的对儿子动辄打骂,恨不得将儿子打入十八层地狱,照这样看来,父亲昔日在衙门里还不知断了多少冤假错案了?”

伍天覃悠悠说着,这样一番诛心之言说完,竟还自顾自的淡笑了起来。

显然,丝毫没将伍秉之这位父亲放在眼里。

伍秉之被他这话气得脸面胀红,气得心口阵阵抽疼。

只指着他咬牙切齿道:“逆子,混账东西——”

险些被他气得一口血吐了出来。

俞氏见状,早已顾不得去查看伍天覃额头上的伤口,只连连瞪着伍天覃道:“覃儿,休得这样满口胡言,不许这样跟你爹爹说话。”

话一落,又赶忙过去搀着伍秉之道:“你说你们父子二人,如何跟对仇敌似的,一见面就互掐了起来,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么?”

说着,看了伍天覃一眼,继而又冲着伍秉之道:“覃儿说的也没错,至少老爷得将事情盘问清楚了,再发落也不迟啊!”

伍秉之盛怒道:“他都shā • rén了,还……还干出了那些不要脸的勾当来,还有什么好说的!”

俞氏苦笑道:“若覃儿杀的是旁人,不用老爷说,我这个当娘的早就一巴掌抽过去了,可这人若是那马富贵的话,还真不好说,毕竟马富贵那人究竟是个什么德行,老爷你又不是不知!”

说着,俞氏又咬咬牙道:“何况覃儿虽爱胡闹,却也不是shā • rén不眨眼的恶魔,他若动手必是有他动手的道理,老爷何不冷静下来,听听覃儿的说辞,他若是个shā • rén魔头,那我这个当娘的头一个绕不了他,可若事出有因,我也段不许旁人诬蔑了他去!”

俞氏一字一句说着。

她连番在父子二人之间周旋着,如此苦口婆心一番,大抵说得在理,良久良久,终见那伍秉之板着脸,沉吟良久,终冲着伍天覃冷冷道:“孽畜,你为何无缘无故杀了那马富贵,你给我一五一十招来,若有半句虚言,我绝不饶你。”

伍秉之强忍着怒意质问着,虽语气依然强硬,到底软了几分下来。

伍天覃从头到尾面色未改,闻及此言,也不过淡淡抬眼扫了那伍秉之一眼,随即漫不经心道:“我的话,想必父亲您也未必会信,那就直接传证人罢。”

说着,对着外头传了一声:“来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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